[论文关键词]性别文化批判;生存文化批判;女性文化批判
[论文摘要]女性主义文学批判主要是张扬颠覆父权文化、消解男性中心的文化主张。文章主要从萧红的自我女性意识和萧红笔下的女性形象入手阐述萧红女性文学批判中的性别文化批判和生存文化批判等内容。
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是20世纪70年代在美、英、法兴起的一种批评流派,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后在我国流播。由于现实世界中的父权压抑和性别歧视使女性长久承受着自我意识匾乏的焦虑,我国在五四时期之后,就有丁玲、谢冰莹、萧红等大量的女性作家崛起了,她们试图借助文学的功能和虚构的神话,去解构女性的匾乏与压抑。萧红作为这一时期的女作家,她大量书写了女性自我意识的匾乏、焦虑与边缘化的真实面貌。本文将从萧红的自我女性意识和萧红笔下的女性形象人手阐述萧红的女性文学批判中的性别文化批判、生存文化批判等几个方面的内容。作者的话语时刻表达沿着反抗和消解以男性为中心的话语体系和传统价值观念的方向前进,向传统的世俗发出坚决的挑战,呈现出浓厚的性别色彩和强硬的抗争姿态。
一、性别文化批判
长期以来,中国妇女深受多重专制权利的压制。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妇女始终处在被动的地位。两千多年父权社会子承父制、父死子继的历史结构从根本上抹杀了女性的人身价值,长期的制度文化慢慢积淀为世代相袭的集体文化心理,窒息泯灭了家庭内部天然的亲情之爱。女性的性别决定了她们身上要背负更多的礼教束缚:男尊女卑、家长专制和封建冷眼。出生在这个动荡时代的萧红以她那柔弱多病的女性之躯承受了生活的全部屈辱和苦难。萧红对男性的依赖可说成是一种女奴意识,这种不自觉的女奴意识造成了萧红自己的悲剧,同时也成为萧红作品中众多女性悲剧的根源。
在这样一个男权社会里,男人不仅有统治女子的权利,而且还有权利突围整个社会制造这种统治的依据,女子的形象是由男人来决定的,是由男人为了便于自己统治的需要而赋予的。她们是欲望的对象,是一个被役用的物件,没有自己的思想和意识。萧红基于自身对屈辱和苦难的体验,她深知中国女性的苦难,从离家出走到无家可归,萧红一生都处在漂泊流离中。“五四”新文化思潮下“人”的解放,不仅为男性提供抒发胸怀、剖析社会人生的契机,而且结束女性群体长期缄默暗哑的失语状态。萧红作为这一时期天才的女作家,她以女性的视觉观察和体验,大量书写了生活在封建礼教、夫权等压迫下挣扎着求生存的乡村妇女。可她们大多是封建文化的牺牲品,是为了生存而挣扎的缺少了人性的形象,但是她们的话语在作品中却始终占据了主体地位,颠覆了传统文学的男性中心话语模式。这与萧红自身的经历也是分不开的,尽管自身受到严重的封建文化的迫害,可是在某些方面又要依赖这种社会制度,但同时在身体的骨子里又有一种不屈让她具有深重的女性意识而更偏向于对女性的关注和描绘。因此,在萧红的大多数作品里,男性是缺席的,他们成了女性谈资的对象,成了幕后说话的角色。萧红作品中对女性文化的性别批判表现为:
萧红作品中自觉的女性意识在行文中常以议论的方式呈现、传达出这样一种意味:男性作为说话主体,把文化和生理意义的女性从历史、哲学和文学等领域中消音。如四月十八娘娘庙大会,本来是向娘娘求子求孙的,却要先到老爷庙去磕头,因为“阴间也是一样的重男轻女,所以不敢倒反天干”。塑泥像的人是男人,他把娘娘塑得很温顺,把老爷塑得很凶猛,让人们觉得“娘娘还得怕老爷打”;“所以男人打老婆的时候便说:‘娘娘还得怕老爷打呢?何况你一个长舌妇!’可见男人打女人是天理应该,神鬼齐一。怪不得那娘娘庙里的娘娘特别温顺,原来是常常挨打的缘故。可见温顺原不是什么优良的天性,而是挨打的结果,甚或是招打的原由。”几句话就把男权社会意识形态对女人的期望标准“温顺”给“颠覆”了。萧红挨过父亲的打、伯父的打、丈夫的打,认识到了男性中心文化模式给女性带来的不幸和灾难,以及男权社会对女性生命权利的剥夺。《萧红自传》里有这样的记载:“母亲也不是穷人,也不是老人,也不是孩子,怎么也怕起父亲呢?我到邻家去看看,邻家的女人也怕男人。我到舅舅家去,舅母也怕舅父。’,(沙性主义文学批评主要是张扬颠覆父权文化、消解男性中心的文化主张。它旨在挖掘隐匿于历史和潜意识之中的女性,揭开文学中被忽视、被扭曲的女性形象,以致符号系统中的女性意义。萧红的作品里可以寻找到无数在历史和文化中埋没了的典型代表。
萧红着眼于女性对自身性别反省能力的缺乏,呈现出强烈的女奴意识作性别批判。萧红说过: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稀薄的,女性有着过多的自我牺牲精神。这不是勇敢,倒是怯懦!在长期的无助的牺牲状态中养成的自甘牺牲的惰性。在男权的社会里,女人享受不到丝毫的温暖和爱,她们永远只是男人的附属品。可是,大多的女性就是这样麻木地活着,从来没有思考自己的命运和价值何在。她们怨恨男人,更怨自己的命运不好,好像女人受多大的罪都是命该如此。而男人也理所当然地以权威的态度对待他们身边的女人,没有爱,没有关怀,只有无尽的欲望和粗暴的踢打。传统男性社会的价值观念导致了女性犬格的奴化,作者在描写麻面婆曾写道:“她的性情不好反抗,不好争斗,她的心像永远贮藏着悲哀似的,她的心永远像一块衰弱的白棉。’,国在这种由于性别的原因而导致的地位和身份的悬殊下,许多女性在苦痛和黑暗里挣扎,女人在受难,而男人的举动令女人的灾难更加深重。但是横在血泊中的女人不能意识到这些。她们的身体受着苦痛,她们的心灵满是麻木。萧红作品中的这些女性就是这样甘为奴隶地活在男权社会下如同蚁子似地活着,糊糊涂涂地生存,乱七八糟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