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女人醉酒很难看”。我就是那种很难看的醉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哭又笑,吐得一塌糊涂。很难看,很难看。
夜里四点,我醒过来。发现自己很心碎,没有任何疼痛的心碎。我想是绝望。是的,是那种无法说服自己的无助。
这些年来,在日子里销蚀着自己。不知道随着什么波,生活、工作、情感,处处身不由己。
在生活中,做着自由的自己。漫不经心的随意,不停留某一种感觉,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我知道这一次我醉得最真,伤得最深。在自己设置的憧憬里杀死了自己。在酒里游荡着不肯追悔的心意。很真实的感受,很具体的心灰意冷。我发现脆弱的堕落是这样的轻而易举。就好象是放弃了尊严。其实,是不再希望。
四点、五点也不过是时间的失去。你站在那里,不关心自己的角度,没有任何表情。别人看你的时候,你无法明白他们在看谁。你觉得自己是雕塑,没有一丝热气的站立着。你只能被固定在那里,很累的专着,没有动感的视线。即使你的心走开了,你仍然无法移动。这就是我,死去的存在。
五点的时候,我让自己听到了窗外的车音。我仍然在声音的背景里存在。我发现自己仍然不肯心疼。只是,很难受的感觉一直维持着不肯停歇。醉的感觉真好,可以躺在自己的破碎里。可以失去疼痛。可以演算得失时,读不懂得到的结果。
我趴在床上,对着茶几上的手机狂笑:你醉得真难看!你总时扭曲别人的心意。他隔着声音的河,杜撰著我心船上浆的划动。他说我是没有方向的,可以驶向任何彼岸。他不懂,我船上的罗盘针只为自己鉴定了他的方向。他不懂,是风,是浪,是礁石让我摇摆。他不懂,摇晃是我在拼命的坚持。
在风吹雨打中,我在老去。在细数日子的时候,我静静地流泪了。在异乡的旅店,我醉倒在自己的难堪里。我羞耻地看着陌生的四周,发现一个人的时候,面对自己的清醒是最厉害的惩罚。你不能用一个自嘲的笑挽结尴尬,你必须面对被记起的细节,荒唐、不能躲闪的经过,很残忍。
我问自己“你醉了吗?”。不,我只是碎了而已。支离破碎,难以愈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