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目的地走进一家文具店。各式各样的本子琳琅满目,突然拿起一本,心头触动了一下,因为它有个奇怪的名字叫:假扮的天使。
我抚摸着本子笑了很久,老板说:“美女,你们哪天开学啊?”
多聪明的老板,用这种方式提醒顾客。我回过神,朝他笑笑,付了款。
拿着本子,在大街上晃悠。阳光突然开始明媚,我下意识地想把本子藏起来,她是假扮的天使,那上帝一定会把她抓回去认错。
突然想起一句俗的让人牙酸的话,“每个女孩都是一个天使”。
现在才知道,原来天使也有假扮的啊!那时候,我们都无比向往着离开这个地方,不是因为她不够旖旎,而是因为她承载了我们太多的伤痛。没有谁想到,我最终会愿意留下。
那一年,送你们到最后,车票流出离殇的情绪,你们的名字像夕阳下的晚云,很漂亮地投影在我的手心。我微笑着说:“只要你们在秋天的脸上亲一口,只亲一口,时光就会瘦下来许多。”
在你们心中,我应该像个天使吧!就像我写在同学录上的梦想:去落寞天堂做一回断翅天使,三天后回来!
而我也在你们离开的时候,去了另一个地方。那里是我喜欢的,因为没有冬天。在那里所有人都期待着六月那场盛大的战役。我以为,战前的准备会让我没有时间寂寞,却怎想我的心早已经随着你们离开南方。
梦会在夜里打湿每块玻璃的心。
头顶不再会有光环围绕。越长越长,是我的睫毛。新的同桌告诉我,睫毛长的人,小时候总爱哭。我真的不那么爱哭了,真的,只是会在想你们的时候泪流满面。
睡觉时,我会敛起眉毛,月亮再怎么照进窗户也照不进我的心。他们拿了把古铜色的钥匙在扣我的心门,因为找不着锁孔。你们的背影还是会掠过我的梦槛,梦槛没有警察,你们自由出入着。
我就像是星影下静静开放的花朵,同黑暗保持着距离,同灯光也保持着距离。再要面对的,也许是一次又一次的兵燹火焚,也是被灰烬的过程。
也曾经拿着一片羽毛遮住眼睛,白茫茫的一片。我说,看不见你们从楼顶滑翔而下的纸鸢。于是,孤独、寒冷、北极光构成了我尖锐的思想。
河水逆流,由南至北。你们成了行走的风景,我也便假扮成了天使。
没有辽阔的想象,没有天各一方的惆怅,我为我灵魂的灯盏流下第一滴眼泪,也为你们的离开,酝酿好芬芳!
我于是用天使的想法告诉自己:我只是简简单单,逃离尘世一个半小时。
而你们在上帝的广场,看到了一个假扮的天使……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