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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奶奶,在我记忆中所占的比例是最大的,甚至超过了爸妈。
奶奶似乎一直是一头利落的短发,记忆中是这样,照片中也是这样。奶奶一笑起来,最前面的两颗烤瓷牙就暴露在阳光下,右边稍靠后一点的银色假牙隐隐约约反射出些星星点点的光,左边脸上一颗硬币大的痣就躲进了奶奶脸上的大酒窝中。
奶奶中留给我的印象全都是温柔和蔼的。她从没对我发过脾气,也从没对任何人发过脾气,似乎她就没有脾气。每当我有意无意犯了什么错时,奶奶总是会摸模我的头,说:“乖,听话,下次不许这样做了,知道吗?”
记得20xx年的夏天,奶奶的癌症病情突然加重,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淋巴,回到老家准备进行和癌细胞最后的抗争。过了一段时间,爸爸在学校帮我请了几天假,打算带我回去见奶奶最后一面。当然,这些事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左右,每天看着奶奶因化疗而光秃的头顶,看着奶奶咳嗽时艰难的样子,竟没有意识到奶奶的病情恶化得多么严重,还每天在医院玩得不亦乐乎,直到6月23日的早晨——
“滴——”
奶奶的机器突然叫了起来,正在看电视的我猛然回头,这才意识到奶奶去世了。坐在奶奶身边的爸爸赶紧摁铃叫来了护士。护士用于中的抢救设备将奶奶救了回来。这时,我听见护士对爸爸说:“病人家属是吗,做好心理准备。”
奶奶大概听见了这句话,虚弱地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走到奶奶身边,奶奶用手摸了摸我的头,说,“乖,你要听爸爸话。”说完,身旁的机器就响了起来,奶奶的手也垂了下去。
奶奶,我现在很听话,您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