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雨下得很大,又少赚一天的工钱了。正和大树他们几个在铺上打牌时,闯进一个女子,手上抱着一叠纸。我们几个赶忙从铺上滑下来,慌慌张张地穿上外裤。女子笑了一下,笑得我们怪不好意思的。
她自我介绍说是医生,来工地为大家做讲座的。一个月前我们工头说了,有一个女医生要来做讲座,说是关于性知识的。工头还补充了一句,说也就是有关夫妻在床上生娃那事儿。生娃那事儿还用人教吗?比犁田容易多了。犁田俺学了一个月,生娃这事儿我一黑就学会了,还犁得挺欢呢。大伙都说了,咋犁谁都知道,关键是上哪块田犁去。工头说了声以后一整月连连放晴,大家忙得把这事儿都给忘了。不想今天还真来了。大伙集中在一个空仓库里听讲座。女医生为我们讲了整整两小时,讲得好象是性病预防和计划生育。讲得大伙都困得要死,大树他们几个都响出鼾声了。计划生育俺听得多了。在家时乡里的干部常到村里来抓计划生育,抓到了三五千地罚,没抓到正主儿的抓老人,拆房子,搬东西。 女医生说了,咱国家人口太多了,得控制。其实俺觉得计不计划生育无所谓,这又不影响干那事儿。至于性病这词儿还是头一回真正有了点了解。以前村里的老辈好象叫它“花柳病”吧。还有那城里头厕所墙上帖满地广告上写着的尖锐湿那个啥之类的可能就是性病了。得这病的好象都是嫖客妓女,咱们这些人哪能得上这病啊。过了春节到现在,一百多天了,俺没沾过一次女人。每黑每黑地想,想得心里涨涨地到水龙头下扑头盖脸地冲一阵才能睡着。每看到街上走过的奶子鼓鼓涨涨地女子,俺心里涨得更鼓。白天干活还好受,累得啥也顾不上。可一到晚上,闷得慌。家里闲着一个饱熟的婆娘,在这嚼着干粮。唉,都是为多赚点钱拖累的,要是有那么几万积蓄,就不用跑这大老远打工,在家乡能有份事儿做,每天做完就回家歇着,和婆娘睡着,那该多好。最怕逛夜市了,一个个女子要命似的打扮,走过俺身边时那一晃的香味,比刚出来的馍馍香百倍。更要命的是,一个比一个鼓,一个比一个俏,演戏似的一拨一拨地换,一个比一个更勾人。真诱人啊。可人家走过咱身边,咱衣袖都没碰上一下,人家一闪都躲过去了。真是撑死眼睛饿死鸟啊。狗日的女人,要了俺的命得了。还预啥防啊,街上随便哪个女人真要陪俺睡一宿,别说性病,俺啥病都不怕它。哪有那么多性病,人家干干净净的女子,仙女儿似的。不过俺婆娘上次打电话说了,安安心心干活,多赚钱,别学坏了。大山他们几个就是因为憋不住常跑洗头店去找洗发妹做那事儿,去年一整年没攒下几个钱,回去被爹娘媳妇好一阵骂。婆娘再三交待了让我蹋实干活呢。婆娘说得没错,多赚些钱,回家做点其他营生,就不用在外瞎闯荡了。在自家过两口子的小日子,说有多美就多美,想咋美就咋美。嘿,这是婆娘她的原话。可女医生今天这一翻讲座,倒弄得我心里不安分了,俺真想……得,不写了,上水龙头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