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最美


 
 
 
“惟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这句话是胡兰成给张爱玲婚书上的一句话,我那充满文艺气息的素梅阿姨把它拿来做个性签名。她是我妈妈的闺蜜,自小到大的死党。 
 她生得极美。三十几岁,脸上早无少女娇嫩的情态,却始终有着一股无法撼动的气场。当初我在看张爱玲的《倾城之恋》,白流苏的形象我就联想到了她。她的眉眼生得极好,有种淡然于世又融于俗世的妖娆。只想用“风尘女子”来形容她,却并非贬义。觉得她是如烟花般的女人——就像张爱玲笔下身着旗袍孤傲独芳的女子。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从她的眸中我看到迷离的烟尘朦雾。 
 她年轻时嫁去了台湾,前夫待她极好,过的是男耕女织的生活。若今日家中需要些什么小钱,前夫便会去海边捕鱼后卖钱,供着些许费用。或许是她不甘心,毕竟是如此之女人,不愿将自己的大好时光消磨于此。她离婚了,孤身一人回了大陆。 
 她的哥哥是赌徒、酒鬼,母亲是精神病人,嫂子是患了癌症的人。她一个人撑起一个家,无奈于力不从心。 
 年轻、有姿色且聪慧的女子总是不甘寂寞的。她与厂里的老板好上了。老板是个有家室的人,可在她看来,情最重。她是他的情人。 
 她的生活总是有一股子烟尘味,类似于烟花爆炸后的味道。他哥哥总是打母亲,母亲总是骂骂咧咧的。嫂子身上具备了中国传统女性的特点,以至于对丈夫的出轨表示无奈。后来他嫂子病逝了,哥哥总算是名正言顺的迎娶了新嫂子。她不知为何,只得逃避。 
 她和情人总是珠联璧合。情人很有学识,恰恰合了她的意。他们谈情说爱,即使这份感情在外人看来如此荒唐。 
 后来啊,生活还在继续。她身上的烟尘味并未随着岁月的消逝而消减一分一毫,只是那么静静地独处着。 
 她说她喜欢王菲的歌,声音轻灵亦或是空灵我也无从得知了。不过她的嗓音清丽亦是几好的,且爱古风。真真是不与世界相向的女人。 
 我喜欢称女孩、女性为女子,独独她,我偏爱用“女人”二字,总是多了番韵味罢。 
 前几日看见她,她说她要结婚了,新浪是一个平平实实的男人,不是她之前的情人。我问她,为什么?他笑笑,没再说话,只是手里捧着一本安妮宝贝的《素年锦时》,我曾看过的一本磨人心性的书。 
 我想,或许是她累了。 
 我问她,什么最美?她说,你觉得呢?满满是反问的语气。 
 我想,或许是平淡。在经历许多事情后,时光会残忍的抹去你的心性,却又故作宽容地让你放下一切。 
 她要嫁人了,婚礼我会去的。 
 生活不过是一种姿态罢了,时光所在乎的是以怎样的姿态度过。不乏好书,不乏好茶,有的不过是一种捧书品茗的方式。那么,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平淡最美。